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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是一台身披钢甲的战士,驻守在澜沧江畔的群山腹地。我的骨骼由特种合金钢梁锻造,血脉是精密的液压传动系统,肩负着为这条13.2米×15.4米的城门洞形导流洞铸就金刚不坏之身的使命。 当晨光初现,我的四十二组液压油缸便如觉醒的巨兽般舒展开来。模板开合间,十余米的城门洞断面在混凝土浇灌中渐次成型,像3D打印机般精准复刻设计图纸上的每道弧线。振动电机的轰鸣是我的战歌,附着式振捣器在钢筋网格间奏响基建时代的交响乐章。 最难忘的是封堵闸室底下D1+280处的混凝土浇筑施工。这是交叉作业最为复杂的位置,前有排架挡路,侧有施工交通支洞,更有工程节点工期紧迫如“卡脖子”。项目施工团队为我量身定制了“生存空间”,像老中医把脉般实时调整推进方案。当拆模后露出镜面般光滑的洞壁时,大家纷纷竖起大拇指赞叹:“这比雪山上的冰面还平整!” 在220米半径的转弯段,我的自适应转向系统展现出惊人性能。底部超大净空设计让工程车穿梭自如。那些不眠之夜,操作员老李总爱轻拍我的钢架:“伙计,咱们这是在给大山穿铠甲呢。” 如今功成身退,过磅员正记录我最后的重量。这具承载过42万方混凝土的躯体,每一吨钢铁都刻着建设者的智慧密码。或许某天在另一座水电站,你会看见我的转世之身——那台用回收钢材再造的衬砌台车,正以更矫健的姿态续写着中国水电的传奇。 临别回望,导流洞壁反射着幽蓝微光,宛如一条钢铁铸就的地下银河。而我的故事,已随着混凝土的凝固,永远镌刻在这座“隐形长城”的基因里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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