钢铁枝桠上的光之舞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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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写在公司长白山菌菇小镇项目塔吊安装之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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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明时分,塔机仍保持着昨夜的姿态,银白吊臂斜刺向灰蓝色苍穹,像被遗忘在钢筋混凝土丛林里的巨型竖琴。露珠顺着标准节的缝隙滚落,在晨光中划出断续的银线,坠入基座旁未拆模的承台,溅起一圈圈微型涟漪。此刻的塔机仿佛沉睡的巨兽,唯有风速仪的指针在轻微颤动,测量着破晓前的气流。 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时,塔机突然舒展筋骨。变幅小车沿着轨道滑行,钢索绷紧的刹那,吊钩在空中划出完美的抛物线。被吊起的钢管折射出万花筒般的光斑,如同撒向天空的钻石碎片,而塔机的影子正顺着光线延伸,在地面铺就一片精密的几何网格。某个瞬间,吊臂恰好挡住朝阳,驾驶舱的玻璃窗顿时变成熔金的容器,将光芒凝缩成炽热的光团。 当晨雾漫过基座时,整座塔机开始显影。锈红色的法兰盘结着霜花,液压杆的接缝处挂着冰凌,宛如金属枝头绽放的透明珊瑚。指挥员的哨音刺破空气,塔机应声转身,起重臂扫过天际线时,惊起一群藏在标准节空隙里的麻雀。它们扑棱棱飞向晨光,翅尖掠过塔身的剪影,在混凝土墙上投下飞翔的音符。 真正的盛宴在风起时开场。塔机开始高频振幅作业,吊钩起落的节奏与远处正在个工作的各类机械嘈杂的声音形成复调。被吊起的钢梁突然变成透光的屏风,阳光穿透孔洞在地面织出流动的蕾丝花纹。 正午临近时,塔机的影子缩短成基座旁的一团墨渍。最后一块钢构件落位时,吊臂恰好指向正南方,在地面投下细长的十字阴影。那些被阳光烘烤过的金属关节发出细微爆鸣,仿佛远古巨兽在晨光中打完最后一个哈欠,准备迎接混凝土洪流的灌涌。 而此时塔顶避雷针的尖端正凝结着一颗浑圆的晨露,像枚悬在空中的水晶球,倒映着整个的工地。随后叮的一下滴落,叮的一下滴落,为即将到来的施工高峰敲下一记清晰的音符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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