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麦“忙”里的记忆

发布日期:2023-05-30 信息来源:云南分局 作者:杜向前 摄影:杜向前 字号:[ ] 分享

杏子黄的时候

麦子也开始收割了

那把生锈的镰刀

像迟暮的老人

被时光落满了灰尘

时代的节奏 不光体现在联合收割机上

日新月异的科技

颠覆了太多延续的传承

坐在黄灿灿的麦粒上

父亲爽朗的笑声里

都是丰收的喜悦和对生活的满足

……

夕阳西下,晚霞漫天。走在这熟悉的乡间小路,看着农人家挂满金黄色的杏树,闻着金色庄稼地里飘来的缕缕麦香,凝神,望着远方。突然发现故乡仿佛离我越来越远,而童年那些藏在心底里的记忆,却越来越清晰。正如这随风起舞的金色麦浪,越积越多,越飘越远。

农谚道:一穗二穗,四十天上村。记得小时候,在小满之前,父亲会事先维修一下运麦用的架子车,把割麦用的镰刀磨快,再抽空上集市买叉子、扫帚、木掀等午收用的农具。接着,开始整理打麦场。父亲在房前一块长方形的自留地上,用耙子把土划松,泼上水,撒上一层麦糠后,再赶着牲口拉上石碾把麦场碾平整。因为,那即将开镰收割的麦子,要在这片麦场上碾打晾晒。

小满过后,父亲会经常到田间地头转悠,看看自家麦田里的麦子成熟了没有。回来后,手里拿着几颗麦穗,揉搓成粒,对母亲说:“你看,麦粒都发黄发硬了,过两天就能割了。”母亲也老早地磨好了够一个午季吃的粗细面,装进面袋里,等待着麦收的到来。那时候,学生时代的我也每每都期待着那十天的麦假。

万事俱备,只欠东风。当农人们拿着镰刀走向田野的时候,午收真正开始了。为了抢收麦子,天还没亮,母亲就早早地熬好了绿豆汤。我提上母亲熬的汤,再装上几个蒸馍和一些腌的芥菜丝,带着镰刀,就直奔麦地。到麦地后,大家都是一字排开。我迈开腿,弯下腰,用左手握住一把麦秆的中上部,然后右手出镰,压向麦根,向后平拉,“刺啦”一声,麦子就被平整的割下来。倘若右手向后拉的慢,很容易将麦子连根带出。所以,割麦时,每一镰都要准、狠、快。

“嚓喇... ...嚓喇... ...”的割麦声,此起彼伏。

这时,如果你在田间地头,四处一望,到处都是弯腰曲背,挥动镰刀的乡亲。早晨,太阳一下下地高起来了,绚丽的阳光洒在金灿灿的麦穗上,田野成了金色的海洋,夏风吹过,有阵阵麦子的清香扑入鼻翼,直想使劲地吸几口。汗流浃背的乡亲们,累了时直起腰来擦擦汗,稍事休息后,回头看着站在身后像整齐士兵似的成捆成捆的麦子,满心的欢喜,接着又来了劲,先前的劳累一扫而光,拿起镰刀,低着头,拼命地一下一下割起来。

麦收的镰刀在夏日的阳光中挥舞过后,四通八达的乡村小道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宁静。在以后的十来天里,每天都有三轮车、架子车,源源不断地从田野里往回运送割好的麦子。这时,你听吧,乡村小路上不时传来“吱吱嘎嘎”的运麦车子声,嘻嘻哈哈的乡亲欢笑声。不几天,家家门前的麦场中,高高堆起的麦堆成了一个个隆起的小山丘。夕阳影里,树叶斑驳间,远远看去又像一朵朵盛开在乡村晚霞中的蘑菇云。

麦子收割完了,场上又开始热闹起来。翻麦,碾麦,扬麦,到处是人声鼎沸,笑语连连。我最喜欢看扬麦了,每当父亲扬麦时,我都会在旁边观看。只见父亲瞅准一阵风,迅速的铲起麦粒和麦糠的混合物,两个胳膊用力向斜上方一举,麦糠随风飘向一边,而麦粒哗啦啦的掉在地上,四处迸溅,落在我的脚上,痒痒的。有时,父亲扬着,会停下来,手里抓着一把麦粒,认真的看着,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神情。因为这些麦粒里,有着姐姐和我的学费,还有一家人的口粮啊。

扬完了麦子,父亲已经累了,于是他放下木掀,坐在场上,点上一支烟,嘶嘶的抽着,静静地看着麦堆,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。

打完了麦子,接下来就是挑个好天气,晾晒,归仓。这样,午季也就算过完了。

在麦收结束的某一天早晨,我手捧着母亲蒸好的白面蒸馍,背着书本蹦跳着去上学的时候,看着那平展展的麦茬地,我体会到了午收劳动带来的幸福和快乐。

人生的记忆长河里,故乡的一景一物始终温润着在外奔波游子们的心。现在,又到了午收麦芒的季节,想起过去那一个个激动人心的劳动场面,想起那一张张亲切熟悉的面孔,心中忽然有一种温暖如春的感觉。如今,农村大部分地区已经实现机械化,架子车退役了,耕牛不见了,鸡犬相闻的田园风光也成了奢侈品。虽然我已经离家多年了,但每到这个季节,我都会想起跟在父母身后割麦、碾麦、晒场、运粮的场景,想起那每一滴汗水里带给我的欢乐和回忆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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